年2月8日20时许,梨树县石岭镇姜家洼子村二社村民辛某(男,时年28岁)在村中乡路上被人枪杀。据目击者证实,行凶者是辽宁省西丰县天德镇天来村三社村民孙某才(男,时年49岁)。
姜家洼子村和天来村分别隶属于吉林省和辽宁省,却是两个紧挨着的村落,两村村民经常互相走动。辛某家和孙某才家离得很近,当天晚上,辛某和几个朋友在村里溜达,经过孙某才家门口时,孙某才家的狗突然冲了出来,欲咬辛某几人,辛某捡起石头扔向孙某才家的狗。听到动静后,孙某才从屋里跑出来,用很难听的语言骂了辛某,两人随即吵了起来。在辛某的朋友和孙某才家人的劝说下,辛某和几个朋友离开了。
不久,为了找回面子,辛某借口要找孙某才打扑克,又来到孙某才家。可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吵了起来,并发生了肢体冲突。在场的人把两人拉开后,辛某感觉找回了面子,扬长而去。而孙某才却越想越憋屈,不顾家人的劝阻,拿起自家的猎枪追上了辛某,将其枪杀在路上。当天晚上,孙某才带着儿子孙某田逃跑了,从此销声匿迹。
自此,该案成了一桩悬案。
再获线索
自四平市公安系统“打查整”百日会战开展以来,梨树县公安局党委结合“我为创安作贡献”主题活动,紧盯命案积案,全力攻坚。这桩28年前的枪杀案又一次被摆上了办案民警的案头。
在梨树县副县长、公安局长肖涤海加大命案积案侦破力度的要求下,梨树县公安局成立了以副局长徐庆华为组长,刑警、网安、视侦等部门警种为成员的命案攻坚组,全力开展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因“年孙某才持枪杀人案”案发至今已有28年之久,现有侦查技术手段无法有效运用,攻坚组决定从“携子潜逃”这一线索入手,查找犯罪嫌疑人孙某才的儿子孙某田。
今年7月份,攻坚组再次来到案发地姜家洼子村,对了解当年情况的人进行实地走访、摸排。一位林姓村民为专案组人员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孙某才案发后可能逃至内蒙古自治区与黑龙江省一带。
同时,攻坚组民警通过走访、摸排,找到了一张孙某才的家庭合照,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攻坚组民警侦破此案的信心。
一波三折
得到这些线索后,副局长徐庆华、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占伟立即召开案情分析会,制定了侦破方案。
攻坚组调取了孙某才、孙某田父子的家属以及旁系亲属人员等大量数据信息进行查找,还根据村民提供的线索,按照家庭合照上孙某才和孙某田的照片,主要在黑龙江省和内蒙古自治区等地查找、比对与孙某才和孙某田长相和年龄相仿的人员。然而,多年过去了,攻坚组民警分析认为,孙某才和他的儿子可能已经漂白身份并换了名字。
据民警张健介绍,那段时间,攻坚组民警分组24小时进行比对、查找,每个人都累得头昏眼花。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量的排查工作,攻坚组民警终于在黑龙江省克山县发现了一个和孙某才十分相似的人,这个人也姓孙,叫孙富(化名),而且身份证上的年龄与孙某才只相差1岁。
“当时,攻坚组的所有民警都认为可以确定了,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找到犯罪嫌疑人了,大家都非常高兴。”张健说。
于是,攻坚组民警立刻针对孙富进行调查、研判,分析其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同时对孙某才的女儿以及旁系亲属进行侦查、研判。
可是,通过比对,攻坚组民警发现,孙富和孙某才的女儿及亲属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共同联系人。攻坚组民警又对孙富和孙某才女儿及亲属的行动轨迹进行了比对,也没有发现任何重叠和共同点。至此,孙富被排除嫌疑。
案件侦破工作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艰苦蹲守
因为线索中断,攻坚组立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副局长徐庆华和大队长张占伟一致认为,如果孙某才还活着的话,现在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其儿子孙某田藏匿起来了,不和任何人接触,否则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此,案件的关键点在于找到孙某田的下落。
经过深度研判和侦查,攻坚组民警获悉孙某才的儿子孙某田极可能居住在黑龙江省七台河市某煤矿家属楼,攻坚组立即向局里汇报了该情况。局里决定,派民警进行实地侦查。于是,攻坚组民警张健、刘聪、刘萌和一名司机第一时间赶赴黑龙江省七台河市。
到达之后,他们立即展开工作。据张健回忆,孙某田落脚的小区居住人员极其复杂。“我们刚一进小区了解情况,立刻就有人盯梢、跟踪,而且非常不配合,根本了解不到有用的信息。”张健说,当时小区里的人都非常警觉,摸排、蹲守根本进行不了。
因此,他们转变工作方向,开始进行外围走访。在走访过程中,张健等人发现,当地有一个规定,超过70岁医院进行登记。于是,医院查找70岁以上老人的登记信息和近10年来的住院信息。然而,一无所获。
考虑到孙某才已是70多岁的老人,没有收入来源,只能由其儿子提供经济帮助,四人又来到当地银行,查看孙某田近一年来的银行汇款记录,看是否有可疑的转账信息。然而,民警们依旧一无所获。
其他渠道没有线索,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小区蹲守,监控孙某田的一举一动。四人分成两组,在大树下和楼道里进行蹲守。由于天气炎热和蚊虫叮咬,民警刘聪生病发高烧,仍一直坚持进行侦查。
经过14天的蹲守后,四人发现孙某田确实在此地生活,但未发现孙某才的活动轨迹。对此,他们分析认为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孙某才被孙某田藏匿于他处,不与其来往;二是孙某才已经死亡。四人立即将调查、分析结果向局里进行了汇报。
开棺验尸
为了能获得新的有价值的信息,攻坚组民警再次来到姜家洼子村,决定用打草惊蛇的办法,对住在孙某才老房子里的他的大女儿进行直接询问。而孙某才的大女儿给出的结果是,孙某才早在年就死亡了。
8月26日,攻坚组决定对孙某田进行询问。经询问得知,犯罪嫌疑人孙某才在年案发后携孙某田逃跑至内蒙古自治区牙克石市塔尔气镇,以打渔为生。年,孙某才在打渔的过程中不慎溺水身亡。在当地朋友的帮助下,孙某田将其土葬在塔尔气镇五道沟半山坡处。
张健等人立即带着孙某田连夜奔赴内蒙古牙克石,在孙某田的指认下,找到了其父的土葬坟墓。梨树县公安局的法医连夜赶到内蒙古,并于第二天提取了土葬坟墓内的人体骨骼、牙齿检材。经省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鉴定,得出结论:未知名尸体牙齿和骨骼所属个体是孙某田的生物学父亲,因此确定了其系年持枪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孙某才。
至此,28年前孙某才持枪杀人案宣告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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